嗨,老三届韩继章

2012/12/20   点击数:1663

[作者] 难得“湖图”

[单位] 难得“湖图”

[摘要] 老三届指谓有许多说法,一般来说指文革期间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即1966年至1968年的中学生。应当说,这些人随着长时期的社会动荡而起落浮沉,各自有着特殊的社会经历,他们中许多人的命运是悲苦的,他们大多上过山、下过乡,九十年代又饱尝下岗之痛。

[关键词]  图书馆 文献资源



嗨,老三届韩继章

韩继章

“老三届“即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老三届这些人大都在步入老年。

老三届指谓有许多说法,一般来说指文革期间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即1966年至1968年的中学生。应当说,这些人随着长时期的社会动荡而起落浮沉,各自有着特殊的社会经历,他们中许多人的命运是悲苦的,他们大多上过山、下过乡,九十年代又饱尝下岗之痛。

老三届中有少数幸运者,这是恢复高考后入学的七七级和七八级的学生。尽管离开学校已十年多,但是大学梦仍深藏在这些人中,抹不掉,驱不散,七八年的高考是千奇百怪的,考生中既有乳臭未干的少年,又有许多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我的一个中学同学竟然腆着八个月身孕的大肚子走进考场,原因竟是通过高考,寻找一个从怀化调回长沙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在那个年代,个人的命运很难由自已作主。读大学也不是自已能够决定和选择的。七八级这些人,有的七七年高考是考了的,但是湖南七七级考生录取时有一些规定,录取的年龄限定在25岁以下,这样,老三届中的大部分人便被排除在外了,六六届高中生这时已差不多二十八、九了,显然不具备录取资格。湖南的这些录取“限定“是很无聊的,在高考招生时并未提出这些限定,因而直到现在七七级考生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未被录取的原因竟是由于湖南的内部规定,直到最近曾主陶告知他翻阅了当年的资料,才发现了这些”秘密“,当年的愚民手法,由些可见一斑!幸亏我等小民执著于考试,七八年又考了一次,方被录取,试想一下,又有多少人七七年考试因未被录取而放弃了大学梦呢!又有谁应对他们负责呢?

图书馆班的老三届就是这样入学的,这些历尽坎坷的学子,都未料到大学梦即将降临之时,命运竟又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图书馆班的老三届还真不少,在易世美、刘寿林、何业衡、张学华、韩继章这些六六届高中生之后,还有谢寿林、石景屏、何小华,至于彭一中、罗益群、范并思三位五三年出生的,是否也属老三届,须加以考证,不过,范并思不管是不是老三届,他在农村扎根那么多年头,其经历本身就是典型老三届经历了。

我们班老三届大多是考理科入学的,但是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与小弟弟妹妹相比,在个人发展方向上理科并不占优势,在文史和外语学习时,他们曾下了更多功夫。易世美是班上典型的老大哥,在选择古汉语和中国文学史教材和聘请老师方面均发挥了积极作用,使大家受益良多,他对同学们多方面的关心,尤其是个人问题的关心,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心里暖暖的。易世美对同学和班上事务的关心,兼有班长和长兄的双重身份,可说是无微不至,这种关心一直延续到毕业后,直到九十年代,毕业已经十来年了,他仍然惦记着同学们,长沙的,北京的,天津的,西安的,济南的,关心他们的家庭,以及事业的发展。但是他对自已的关心却是太少了,以致患上心脏病却全不放在心上,以致耽搁了治疗,成为图书馆班第一个英年早逝者。

张学华是班上多才多艺的大哥,家住湖大而离男生宿舍不远,这里便成为同学晚间聚会的所在。不久张家便有了添丁之喜,使这里更增添了热闹气氛。学华在靖县插队时学会了木工活,他家的主要傢俱都是亲手打制,虽然看起来档次不是很高,但大家对他的精明都暗暗折服,靖县出木材,学了木匠活计既有了一门谋生手艺,又多了一份艺术的追求。学华留给人更多印象的是他的豁达性格,他的这个性格使他倾心于旅游和摄影,在我印象中他到过的风景名胜是较多的,在这些地方留下的照片都具备专业的水准,在旅途中他还留下许多可资回忆的风土人情和友谊佳话。张学华总是乐呵呵的,在读书时如此,在后来的工作中亦是如此,他总能处理好学习、工作与生活的关系。八九十年代他还在湖大图书馆,开始担任馆里的采访,后来任馆长助理。一边工作,一边深造,完成了研究生课程。八十年代后期,是我国图书馆宏观文献资源建设协作协调和研究获得重大发展的时期,著名学者肖自力聚集了一批年轻人,如吴唏、杨沛超、林申清,湖南则是张学华,他们于1986年底在南宁召开“全国文献资源布局”学术研讨会,翌年启动全国文献资源调查,对推动我国图书馆际协作协调起到积极作用,是我国图书馆在印本书时代的一次意义深远的协作活动,张学华在这些活动中以深入的研究留给人深刻印象。后来在纪念南宁会议20周年时我请张学华代向肖自力先生约一篇文章,尽管他们二位都已离开图书馆,肖先生尚在重病中,但文章几经周折终于撰成了,每念及此,对肖先生与他带领的一班队伍所完成的卓有成效的工作和对图书馆学的贡献,总是充满了敬意。

何业衡、何小华兄妹同班攻读,亦成为图书馆班的奇事,二人皆为老三届,只是中学时何业衡高了妹妹三届,到大学时却拉平了。兄妹俩都是班上外语的佼佼者,而老兄毕竟多读了几年书,所涉猎的外语比妹妹自然又多了几门,凭着对外语的执著和优势,何业衡在济南机床研究所长期担任情报工作,其丰硕的成果一直得到大家的敬重。

以上几位老三届在长期工作中可以说是专注于图书情报事业,并做出了卓越的成绩。此外在图书馆班中还有一些老三届,在人生路途的选择上,跳出图书馆的门坎,成为其它领域的专家、教授。这些同学迈出这一步时已届中年了,我们在佩服他们的勇气时,同样佩服其学问的功底和探索新领域的能力,刘寿林、石景屏就是这方面的成功者。石景屏作为一位年长的女同学,始终信奉“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格言,从八院调到保险学院已是九十年代了,但彼时她仍能挑战这一学科,经刻苦自学,很快,她便如愿登上了保险学院的教席,不久便成为这一专业的教授。此中甘苦只有她自已知道。老三届,就是这么一群不向命运屈服的人。

行文至此,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弄清楚前面提到的一个问题——范并思几位是否属老三届?这问题之所以重要,是由于其决定着这篇文章的写法。也许这篇小文需要重写,也许,需要补充的内容原本就不是本文所能承担的。好在笔者去年曾在《图书馆理论与实践》杂志发表过《范并思教授印象》,聊充作对范并思三十年在图书馆界辛勤耕耘的概括,是否亦可作为本文所示及者的参见。

嗨,老三届,就是这样一群倔强的人,不向命运低头的人。图书馆班的老三届亦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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