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指尖掠过她眼下未擦净的泪痕:"你看,这样多干净——就像你说要送我商铺时,脸上那种笑。"

    阳光从落地窗外斜照进来,在他背影像镀了层金边,却让方雨苒看清他眼底的冷意。

    意识开始模糊时,方雨苒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远。

    指尖徒劳地抠着地面,化妆品碎屑混着碎发扎进掌心。

    方城从商铺出来后,便径直返回方家。刚踏入家门,方东明和柳如烟瞧见只有他一人归来,脸上瞬间浮起疑惑之色。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方东明率先开口,雪茄灰簌簌落在真丝睡袍上,"你姐呢?"

    柳如烟捏着帕角的手顿了顿:"雨苒没跟你一道?"她特意用了方雨苒的闺名,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

    方城扯下领带搭在帽架上,织物摩擦声在静谧的厅里格外清晰:"您二位是觉得,她给我置产业能空手而归?她存心要害我!"话音未落已走到博古架前,青金石兽首杯里的冷茶灌进喉咙,才压下胸腔里未散的硝烟味。

    方东明的眉头绞成个死结:"别耍嘴皮子。你姐一早跑遍城南商铺,就落你句要害你?"他指腹敲了敲黄花梨桌面,茶船里的普洱荡起涟漪。

    柳如烟没说话,只是盯着儿子从内袋掏出的玻璃瓶——标签上"兽用镇定剂"的字迹被指甲刮去大半,瓶身还沾着新鲜的指纹。

    "她要是安着好心,"方城将药瓶重重磕在缠枝莲纹瓷盘上,"何必在谈商铺时往我水里兑这玩意儿?当我闻不出氯丙嗪的苦味?"

    方东明皱起眉头,满脸不信,严厉地训斥道:“方城,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大姐给你买商铺,你竟然还说她要害你。”

    一旁的柳如烟虽未言语,但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她心里其实相信方雨苒是想教训方城,只是可惜又让方城给逃过去了。

    方东明突然站起来,紫檀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你姐人呢?!我现在就叫她回来,你敢当面对质吗?!"雪茄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火星子在波斯地毯上烧出焦斑。

    "商铺地板上躺着呢。"方城扯了扯袖口,露出两道浅红抓痕,"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他晃了晃药瓶,"灌了她半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