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摸向爱马仕包,掏出镶钻小镜子——镜面里,原本高挺的鼻梁此刻歪成诡异的S形,硅胶假体在颧骨处凸起,粉底裂开的缝隙里露出青白的人工骨粉。

    "啊!"

    镜子"啪嗒"摔在地上,林菀菲的尖叫震得水晶吊灯嗡嗡作响,"方城你赔我的鼻子!这是在瑞士做的旺夫鼻,花了三百万!

    “没了这个鼻子,我在圈子里还怎么见人,林氏集团的投资也会受影响,你知道这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吗!"

    方城缩着脖子往后躲,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舅妈别动,越动越歪。”他从口袋里掏出湿巾,"要不要帮您擦擦?刚才好像蹭到口红了。"

    那语气,就像真的在关心长辈一样,可谁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林菀菲看着少年递过来的湿巾,突然想起妹妹柳如烟说过的话:“这孩子在孤儿院学会了察言观色,比成年人还精。”此刻他眼里的关切无比真挚,可按在她鼻梁上的那把力,分明是算准了假体粘合度不够。

    “方东明!”林菀菲转向呆立的方东明,指甲几乎戳进他的手腕,“管好你儿子!否则我让林家撤回江北项目的投资——”

    “你知道这项目对你们方家多重要!”

    “嫂子冷静。”方东明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发现这张精心雕琢的假面,和柳家那些动辄以商业利益相挟的做派如出一辙。

    他抽出纸巾递给林菀菲,“我让家庭医生来看看?”

    “不用!”林菀菲抓起香奈儿外套遮住脸,踉跄着冲向玄关,“柳如烟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林菀菲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迪奥口红在扭曲的唇角晕开猩红的渍痕,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孔雀般尖声咒骂:"小畜生!你妈当初就该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话未说完,方雨苒走到了方城旁边,本想让方城给舅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