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甚至怀疑,这就是方振他们搞的阴谋,就是要弄死爸爸,好让王家彻底失去主心骨。

    消毒水气味混着水果甜腻在病房里打转,方振盯着王海高举的塑料椅,椅腿阴影在脸上晃得他发晕。喉间发紧的瞬间,他尖叫着把锅甩向门口:“是方城!那破方子是他故意让我偷的!”

    王海的椅子悬在半空,指节捏得泛白:“关那小子什么事?你上次还拍胸脯说药方是秘传!”

    “他知道我贪功!”方振后背蹭着墙纸往下滑,纱布带下的伤口渗出血珠,“故意把方子丢在书房显眼处,连墨水瓶都没盖!他算准了王老爷子出事你们会找我算账,就是要搞垮方家!”

    柳如烟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手指绞着真丝睡裙:“可不是嘛!那小畜生被赶出方家后就怀恨在心,上次家族宴还当众瞪我家小振,肯定是伺机报复!”

    话刚落音,病房门“砰”地炸开,方城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血渍,手里拎着半卷监控录像带。

    柳如烟后半句“小畜生”哽在喉间,眼睁睁看着他抬脚踹翻床头柜,震得燕窝粥泼了方振满身。

    “柳如烟!”方城的巴掌甩在柳如烟脸上,“每次甩锅都拉我当垫背,当老子是你家痰盂?”

    柳如烟捂着火辣的脸颊直抽气:“你、你凭啥打人?”

    “不能打人?”方城微微一笑,抬起一脚直接将旁边的方振踹飞出去,“虽然你也不是人,但我不介意多打一个畜生!”

    顾城带着顾雨汐推门进来时,正看见王海盯着截图皱眉。老爷子轻咳一声:“大海啊,做事别太冲动,先问清楚——”

    “顾叔您来得正好!”王海指着方振,“他说药方是方城故意留的陷阱。”

    方城闻言嗤笑,从白大褂摸出张烧剩的纸角:“我是写过方子,可写完发现有剧毒就烧了。难不成方振会招魂,用意念偷了药方?”

    柳如烟看着儿子像只被拎起的鸭子,急得直跺脚:“你少狡辩!肯定是你设局害我家小振——”

    “设局?”方城转身盯着她,镜片闪过冷光,“我之前的确写过一些方子,但我有个习惯,每张方子我都在末尾加了错药,生附子当熟附子用,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货以为自己捡了宝,其实是在给王老爷子灌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