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十道月牙形的血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你们就惯着他吧!你们把方城当弟弟,方振难道就不是了?!小振凭什么受这样的委屈?”

    柳如烟的尾音在水晶吊灯下炸开:“这个方城砸了书房里的黄花梨书桌,撕了祠堂里的方氏族谱,现在连弟弟都能下狠手——”她猛地转向方振,看着儿子脸上那道整齐的巴掌印,声音突然哽咽,“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狠?”

    方城斜倚在餐椅上,他扫了眼方振,就看到方振上衣口袋里露出半瓶滴眼液。。

    这小子连演个哭戏都要精心打扮。

    不用想,身上的淤青怕也是伪造的。

    故意把伤情弄得更严重,获得柳如烟的同情。

    这小子的绿茶本事,越来越高明了。

    方欣突然放下汤勺,站起身直面柳如烟:“妈,您还记得吗?四年前,小城被诬陷偷了您的翡翠镯子,您让爸爸把他赶出家门,后来镯子在您的羊绒大衣口袋里找到。”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把钝刀,“还有两年前,小城晕倒在巷子里,你明明看到了却当没看到,结果小城在巷子里冻了一夜,差点死掉。”

    柳如烟的嘴唇微微发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方欣忽然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拍在餐桌上,“当年小城被抓进看守所,可您知道他为什么被关进去吗?因为替您宝贝儿子背了黑锅,只为了不让你伤心——他根本没抢劫!”

    方振的瞳孔骤缩,后颈的冷汗洇湿了衣领。

    他认得那张纸,那是十二岁那年他模仿方城的字迹写的“认罪书”,没想到大姐竟保留了这么多年。

    “现在呢?”方欣转向方城,看着他锁骨处的刀疤,喉结轻轻滚动,“自从小城回了方家,您书房的保险柜少了翡翠扳指,您说是小城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