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跌跌撞撞扑进客厅,故意让睡衣肩带滑落,露出肩头三道浅红抓痕——那是他用眉笔描了半小时的“杰作”。

    柳如烟手中的燕窝粥“当啷”摔在地上,“我的儿,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她猛地抬头,翡翠镯子在腕间晃出碎光,“方东明!你管管你那野种!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方东明无奈摇了摇头。

    “够了!”方敏目光扫过方振唇角过于均匀的血迹,“连番茄酱都没擦干净,当我们是瞎子?”

    柳如烟的手顿在半空,却仍固执地替方振拢好睡衣:“那也是振儿没办法了,谁让你们都向着方城那个孽障,方城平时就对振儿——”

    “够了妈!”方敏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耐,“你能不能清醒点?方振能变成今天这样,多亏他有一个好母亲!”

    柳如烟盯着女儿冷漠的脸,仍倔强地将儿子往怀里搂了搂,指尖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就算振儿有错,小城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那是他活该!”方敏突然提高声音,“你忘了上个月他把小城的过敏药换成维生素?监控里他明明看见小城浑身起疹子,却故意说小城哥哥在试新护肤品!”她转向母亲,目光如刀,“你每次都选择性失明,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瞎?”

    “二姐!”方振突然尖叫,“你忘了上周他往我蛋白粉里掺泻药?他现在变本加厉,把我打成——”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罐泻药是你自己买的?”方敏微微摇头,脸色冷的吓人。

    “二姐,你不相信我?你以前从来不……”

    “我们只是累了。”方敏无奈一笑,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累了你的每一次算计,累了你的每一滴假眼泪。”

    她望着弟弟指尖的假血渍,忽然觉得讽刺——这个从小就会用番茄酱假装受伤的弟弟,如今连装惨都离不开美甲店的深红甲油。

    柳如烟的嘴唇剧烈颤抖,却仍把方振往身后藏。

    方振趁机蜷缩成更小的一团,指尖掐进母亲手腕:“妈,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