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柳如烟的香奈儿手包在办公桌上疯狂震动,屏幕上“大哥”两个字跳得像催命符。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果然传来柳大力的大嗓门:“如烟!月底了,你家宝贝儿子方振欠我的五百万什么时候还?难不成要我去方氏集团门口拉横幅?”

    “方振没钱,方城有,他这个当哥哥的不该为弟弟还账?”

    “哥,话不能这么说……”柳如烟捏紧粉饼盒,“方城那孩子叛逆,我说的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放屁!”柳大力的怒吼震得她耳膜发疼,“他再叛逆也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听说他现在手里有几千万?你当妈的连这点钱都管不住?”

    这话像根针扎进柳如烟的心——想起上次想冻结方城账户反被黑客反击,导致自己网银被盗刷三百万,她就一阵肝疼。

    但这事能跟大哥说吗?说出来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哥,方城长大了,有自己的理财规划……”

    “规划个屁!”柳大力打断她,“我今晚就来方家,替你好好教育教育他!男孩子手里攥着几千万,跟小孩揣着金条逛黑市有啥区别?”

    柳如烟差点摔了手机:大哥这哪里是催债,分明是惦记上方城的钱了!她望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夹心饼干——左边是想啃儿子存款的老公,右边是想抢外甥资金的哥哥,中间夹着她这个里外不是人的“豪门怨妇”。

    “别别别!”她慌忙阻止,“我今晚就跟方城谈,保证给你满意答复!”

    晚上,方城特地去了一趟方家,本想拿点东西,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方东明和舅舅柳大力像两尊门神般对峙。

    前者手按黄花梨茶几,后者屁股怼着真皮沙发,空气中飘着浓浓的火药味,连玄关的招财猫都吓得歪了脑袋。

    “哟,主角登场了!”方东明秒变川剧变脸大师,满脸褶子笑成菊花,冲过去握住方城的手,那热情劲儿像抓住了移动ATM机,“累坏了吧?快坐快坐,爸爸给你留了进口红茶——”

    “得了吧你!”柳大力不甘示弱,顶着假发冲过来,端着的热茶泼出半杯,“方城刚回来该喝温水,舅舅给你泡了枸杞菊花茶,败火!”他递茶杯时偷偷使眼色,假发却歪成了比萨斜塔。

    方城看着眼前两位演技派,突然想起上周在医院看的《动物世界》——方东明像只觊觎储粮的仓鼠,柳大力则是偷奶酪的老鼠,而他,妥妥的被盯上的奶酪本酪。他优哉游哉往沙发上一瘫,任两人在眼前晃悠,突然发现柳大力的假发缝里还夹着片茶叶,差点笑出声。